第三天早上,豹哥总是起来那么早,总是那么喜欢煮稀饭。在煮稀饭前,叫豹哥烧点开水来喝。因为昨天晚上他煮火锅时在里面放了很多盐,所以我一直喝水一直喝水,而早上起来喝的水已经十分冰凉,我很奇怪为什么瑾哥和小徐不喝水,难道他们口不干吗?后来他们才告诉我,不是口不干,而是不想半夜起来上厕所。昨天晚上吃完火锅后我肚子立马产生了内部矛盾,食物在肚里翻江倒海,急需一个隐蔽空间解决矛盾,我害羞地叫上豹哥陪我去那边的房子上厕所,豹哥说:“三十米开外,我们又不看!”

当我起来后在里屋装睡袋,突然听见豹哥在外屋大叫,接着听他们的对话才知道他把一个红烧猪肉罐头打翻了,罐头里面就剩下一点点儿。然后豹哥叫我出去吃饭,发现我碗里有一坨肉,豹哥说:“还剩这一点点儿!”他们把罐头里剩的肉给了我!后来好像还说了什么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,似乎说的是他们吃的打翻了的肉……
由于昨天晚上吃火锅把带的树枝做成筷子用完了,所以今天早上不知他们从哪里找来的竹枝做成了筷子——但是只有一根,说是两根难得做。你能想象用一根筷子吃排骨的囧样吗?所以,本来早上我也吃不了多少,把稀饭分给了瑾哥后,自己端进里屋坐着吃了。吃饭时讨论着如何关门的问题,我们把人家的锁给撬了,没有带纸和笔,要是有纸和笔就可以写张字条放点钱在这里赔锁钱。后来我提出把我们剩下的物资油、盐、洗洁精、菜啥的留在这里赔锁,尽管远远超过锁的钱。

吃完饭后,又到我表演洗锅时间,因为昨天晚上带过来的水全都煮了稀饭,所以洗锅的水就没有了,但是这点儿困难哪能难住我们这群机智的少年,从茅屋上结的冰扯下来,敲掉上面的泥土,把干净的冰放在锅里,点开气罐烧热即可。因为锅里有很多洗洁精的泡沫,我叫豹哥再去弄块冰煮了把锅清干净,豹哥说不用洗了,直接用帕子擦干,我还是想清干净,豹哥说:“还是要服从组织的安排撒!”我听了笑笑才作罢。
当我把茅草屋门打开的时候,看见远处有一匹马,这是我们此行到目前为止见到的除人以外唯一的活物。我惊奇地对他们叫到:“马!那边有匹马!”他们说真的吗?我说是真的,然后瑾哥把头探出来也来看马。我看见那匹马抬起头来在看我们,还往我们这边走来,当马走近的时候,它的脸正对着我,我顿时有种丑哭了的感觉,早上吃的饭都差点儿……一直听他们说马脸丑,哪曾想马脸怎么能丑得这么一塌糊涂呢?我有些担心地说:“有马,就说明有人,等会儿万一这茅屋的主人来了怎么办?”小徐说:“哪里会有什么人?就我们几个。”豹哥说:“还是快点儿收拾走了吧,等会儿真的人来了涩!”于是,他们把里屋的东西恢复原状,瑾哥断后,把昨天撬开的锁又挂在了门上伪装。
每天睡到自然醒,吃饱喝足,所以路上也是精力充沛的。只是昨晚下了一场雨,本来就不好走的土路更加难行。鞋子上裹着厚厚的泥土,裤腿上也被泥土层层包围,往前行走一步,从脚后跟下飞溅出来的泥土又无情地打在裤子上。我的体力算是四人中最弱的,总是走在后面,还好豹哥一路上拍照,边拍照边等我。一次,豹哥在后面拍照,我一个人走在泥泞的小路上,两旁是重重叠叠的山,山上的树叶子已经掉落,雾气环绕着树枝,时而聚集,时而分散。突然,我停了下来,往前看不见前面小徐和瑾哥的背影,往后走看不见豹哥的身影,望着周围的山、树、天空,听着从山顶呼啸而下的山风,还有下冰的声音——狂风吹落了挂在树枝上的冰。我心慌了!万一只有我一个人了怎么办?不敢继续往下想,我转身往后面喊了一声豹哥,没有回应,再喊,仍未回应。此时一种无助感袭面而来。直到看到了豹哥向我走来的身影,才发现我想多了……

和豹哥再次同行,豹哥走在后面又停了下来,我转身发现他蹲在路边看一个骷髅——像是牛的头颅。我很奇怪,为什么刚才我从旁边走过就没有看到。给豹哥拍了几张照,我笑称其中有一张好像曾小贤。当我们追上瑾哥和小徐的时候,他们正坐在路旁等我们。他们问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,我还没等到豹哥开口说“不用了”的时候就抢先说道:“要!”于是,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了。跟他们说路边发现牛头颅的事,瑾哥问在哪儿发现的,怎么他们没看见。豹哥说了地点后,瑾哥说:“我要去把它捡起带回去!”于是瑾哥和小徐一起返回去捡牛头颅。真心觉得瑾哥重口味儿!这么个东西拿回去,还和豹哥讨论挂在卧室还是挂在楼顶。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吧,他俩回来了,找了个口袋装上,提着又出发。后来在路上又遇到一堆牛骨头,接着他们关于了“雪宝山上牛死之谜”的“学术问题”展开了激烈讨论,得出来的结论是:这头牛一定是他杀,被捕,剥皮,去角,吃肉,然后就剩一堆骨头了。我对这个结论不可置否。

因为温度比较低,所以走起路来身子很暖和,也不出汗只是很累,尤其是爬坡上坎的时候。脚上还是很冷的,毕竟走在冰雪之上。当我们爬上一个陡坡后,一阵风吹过来,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外套,在茫茫雾气之中看见了一块石碑,走近一看,原来是开县和巫溪的界碑。过了这个界碑往下走,发现开始走的景色和这边的景色完全不同。开始的景色还有雪,而这边的景色完全是一个冰的世界。树枝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柱,像是要掉下来却偏偏又掉不下来;野花虽然已经凋谢,但是有了冰的装扮又给它增添一种高贵气息;青松在寒风中挺立,有了冰的包裹显得更加威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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